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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要清楚地認識到,生命或多或少并不掌握在自己手裡。自己手裡的那點拽住生命氫氣球的細繩,隨時都有可能因外界因素,讓你無意地放手,讓氣球飄上雲霄,直至消失。

泰國紅衫軍的政治抗爭從我離開家裡去泰國的鄰國馬來西亞旅行時就已經發生,那時還有些慶幸自己沒有設定去曼谷的自由行,不然,如果是訂了票,多半會心疼機票而冒險飛往那個亂景之地了。在大馬旅行時常買不同的中文報章看新聞,除了大馬正在轟轟烈烈卻不明所以的烏雪選舉新聞,就是中國的玉樹地震和泰國的紅衫軍集會行動。新聞裡的泰國爾虞我詐,也不知道到底是政府會妥協還是紅衫軍會讓步。回到國內沒多久,曼谷局勢就變得緊張,直至現在,武力清場。

看到紅衫軍民眾手上拿著“武器”和政府軍的實槍彈對抗的新聞錄影,這種以卵擊石的遊戲其實早在泰國政府宣佈實彈射擊後就宣判了紅衫軍是losers。只是他們依然抗爭,或許在血肉拼搏中,他們早已忘記了自己到底是爲了什麽而燃燒著情緒把怒火朝向不遠處的槍口,但他們肯定清楚,他們手頭上握著一樣比生命最珍貴的東西,就是Democracy。

因為曼谷的政治危機,讓我想起廿一年前的歷史。那是發生在中國卻不能在中國尋覓到的往事。章詒和有本書的名字說得好,往事並不如煙。如果所有的往事能如煙而散,那麼歷史的痛苦就不會隨著時光而深深疼痛。要不是某些統治者的槍聲占據了天安門廣場,中國的未來或許能有更美好的歌聲;要不是出爾反爾的承諾如露天盛典後現場遺下任人踐踏的垃圾,中國的未來或許能有更加說話算話、替人民著想的政治議堂。

沒有幾天,就是敏感的日子,每年的那天,網路上的語言總是讓人彆扭。但泰國不會。失敗的革命不會在失敗過後清洗掉錄像帶裡內容,生活還是會存在,不同的聲音還是會存在,曾經的信仰和理念也會存在。他們可以選擇恐懼而拋棄今天以前的追求,也能選擇堅定保護自己的革命記憶。抗爭是失敗了,但他們會因而光榮,因為他們擁有成為光榮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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